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吵架了。

迪諾煩躁地搔頭,偷偷覷著房裡的雲雀,被觀察者正在滿地玻璃、瓷器遂變的地上走來走去。

喂!你好歹也穿鞋好不好!
迪諾擔心地在內心大叫,但剛剛吵架的餘怒未消,他實在不願意先出聲。這次他決定要堅持到底,以前他因為雲雀年紀小(?)總讓著一點,但這回免談!恭彌也已經21歲了!已經跟他差不多高了!但為什麼脾氣一點也沒長進?!

他悶不作聲地走進廚房為自己倒杯牛奶,摸著臉上剛剛被拐傷的紅痕,噢,還火辣辣的。他默默地喝完,默默地收杯子,默默地去洗澡,默默地...去另一個房間上床睡覺。


躺在床上他聽見水聲,應該是雲雀正在洗澡。啊啊,洗這麼久,是不是傷口很痛?...洗完出來了,嗯...等一下,為什麼沒聽到吹風機的聲音?啊啊這個壞脾氣的小孩不是因為這樣頭痛過嗎?真是學不乖耶!
嗯...?門縫有光?他去客廳了?

迪諾聽著希悉嗦嗦的聲音,間或雜著塑膠袋與碗盤的碰撞聲,一陣香味飄來,雲雀大概正在煮什麼東西裹腹。好香喔。迪諾想著。雲雀的手藝其實很好,如果他心情好到一個境界外加迪諾沒有惹毛他,那他們是有可能一同享用雲雀親手做的料理。只是雲雀心情好的機率大概在零點幾%以下,更遑論迪諾不惹毛他的機會。其實,所謂不惹毛雲雀,在常理判斷下幾乎不可能。

所以真是個壞脾氣的小孩。迪諾窩在被窩裡嘀咕。眼睫毛眨巴眨巴地搧著,好不容易兩個人都在家(PS.房屋在雲雀名下,但一切支出由迪諾負擔),為什麼要吵架呢...

呃呃呃,不行,現在懊惱就輸了...
迪諾嘆氣,想原諒他,不想原諒他,想合好,不想合好...


喀擦。

「?」

人影站在門邊,雲雀難得沒踢門進來,他穿著浴袍懶洋洋地倚著門。

「...?」

「...」

兩人無言地互相盯著對方許久,終就是迪諾先擠出一句:「你的毯子,就是那條,收在衣櫃的底層。已經送洗過了,睡覺時記得蓋好。」

「...」
話說完,雲雀還是無言。
迪諾倒覺得...為什麼恭彌的神情看起來...很詭異?

「你今年幾歲?」
「啊?」
「我今年幾歲?」
「21。」
「很好。」
「?」
「......」

等一下,這段對話有什麼意義阿?

雲雀又待了一會兒,離開時狠狠地甩門。

呼~不知為何,迪諾覺得鬆了好大一口氣。
無緣無故問年齡幹嘛?不要逼一個快三十歲的大叔體認時間的殘酷啊!總之,這個夜晚他一個人抱著棉被睡了。

是這樣沒錯。
是這樣沒錯...吧?

醒來的時候手臂很麻。他睡眼惺忪地睜大一點眼睛,看到棉被全不在自己身上,反而擠到旁邊去了。而那團棉被鼓鼓的,接近枕頭的地方冒出黑色的頭髮...蓋在自己身上的則是雲雀愛用的黃色小鳥毯子。驚愕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回到現實;手麻是因為上頭暖暖的重量壓著,仍舊熟睡的人吐息規律,棉被小山緩緩忽忽地起伏。
啊...
迪諾想哭又想笑,這是夢吧,是夢吧...以後要是沒辦法再夢到這麼幸福的事怎麼辦?

那還是繼續睡吧。


一定是因為他天生是個M,所以被雲雀溫柔對待時才會這麼感動吧...
完蛋了,他恍恍惚惚地想著,鼻間盈滿雲雀的香味,他想起恭彌用的沐浴乳跟他一樣,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身上特別地好聞。
啊啊,其實這些事情也都不太重要,反正他的一生救要毀在這麼殘酷又美麗的愛情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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