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時間,這個名詞,她的長度或者空間,到底是怎麼定義的呢?
人類的歷史如果與地球的年紀相比,只不過是短短一瞬,更遑論人的一生是有多短暫的了。
可是,如果心裡住了某個人、某個東西而為此等待一生,無法如願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,漫長而看不見盡頭。


***
人都是很自私的。說著好聽的話,給人希望,但卻常常總是在重要時刻毀去承諾;但或許自始自終那些承諾只是隨口說說罷了,只是接聽的人過於認真。
洛克昂---為了與現在這個洛克昂分別清楚,請容直呼本名---尼爾.迪蘭狄,鄰家大哥哥的類型,對每個人都很溫柔,所以,嗯,也可以說對每個人都保持一定距離。等與萊爾混熟了一點,剎那無意間聽到他對自家大哥的評語。嘛,哥哥這樣也沒什麼不好,只是總覺得有點冷淡啊...對於身為弟弟的我的親情竟然與別人沒什麼差別...
剎那面無表情默默點頭,萊爾像找到知音一樣接著說,我就說吧,可不是我跟他感情不好,是他自己太冷淡...---之後的嘮叨隨著萊爾被找去測試MS灑在空蕩的太空艙裡迴盪。是呢。剎那默默回想。尼爾確實對誰都很好。也對誰都不好。駕駛鋼彈的時候會婆婆媽媽的叮嚀,他自己開的時候卻又不夠小心,或許說,自信過剩?也不是這樣,就是懂得保護別人而忘了自己吧。
剎那看著自己空蕩的房間,想起四年前,或許更早之前進來CB時,尼爾像照顧小朋友一樣帶著他在組織裡亂晃。那時他個頭小,走路的時候總是得加快速率才跟得上尼爾的腳步,尼爾常常走到一半才好像突然想起來該放慢速度,接著有點欠揍的轉過頭說『剎那等一下我請你喝牛奶吧』。阿雷路亞是鋼彈駕駛員裡另一個從一開始就待他算是友善的人,那傢伙對誰都一樣客氣禮貌,但是稱不上是親切。而另一個紫毛的,現在好多了。好非常多。但是剎那有時還是忍不住懷疑,提耶利亞你認為當一個『人』真的好嗎?或許瑪麗娜說的不無道理,放棄戰鬥吧,其實還有其它的路可以選,可惜他只會這個,比如說殺人的方式與自我信念催眠。
駕駛員之間是不談心的,就算各自的從前有多痛的傷痕,CB並竟不是個療傷座談會,所以每個人都背負著說不口的秘密努力著,然後隨著時間慢慢升溫這股隱蓄的能量。會爆炸嗎?現在的剎那偶爾會這樣想。四年前他確實覺得沒有必要說,就算知道了彼此的過去也沒什麼好,他們的位子都是可替換的,若他們四人中有誰死了,名號會傳承;但如果知道的彼此的過往而放下多餘感情,反而可能在之後執行任務時礙手礙腳。這個制度設計很理性呢,雖然他們的任務內容都是一些不夠理性的事。

萊爾跟尼爾個性十分不同,剎那起初是有點驚訝的,但是確實沒有人規定雙胞胎就要有心電感應或是同樣喜好。尼爾不抽煙,也不太喝酒;而抽煙喝酒萊爾卻都習以為常,現在沒任務時還是會抽上幾根煙,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在緊要關頭手抖。萊爾曾經說,那是因為尼爾喜歡裝出學習的好榜樣啦,別忘了很久以前他們還有一個妹妹。
這樣說來,搞不好哥哥把你當成Amy看囉。盡是灌輸別人一些無聊的大道理...說著萊爾哼了一聲,攆熄煙蒂。
他說的話當中,不少都是值得思考的。剎那回應,萊爾笑笑地看他,唷,我說你啊,真的被尼爾洗腦啦。不過要認真的說,你們這些人包含哥哥,全都被伊恩修伯洗腦了也不一定喔。
那你為什麼還待在這裡?既然認為我們所做的事情不過是被唆使罷了。
唔。萊爾.迪蘭狄盯著船艙外的宇宙片刻反問:你認為每件事都一定要有明確理由才能驅使人行動嗎?

我想成為鋼彈,這就是我的理由。也是讓我這樣做的理由。

...真是個鋼彈笨蛋。萊爾沒有笑,他又抽出另一根煙,緩緩吸了一口。你知道嗎?為了製造出適合在太空中也能讓煙癮者抽的煙,他們把其中的的一些成分抽掉,使得呼出來的氣味聞起來如尋常空氣一般;但對你們這種人,如果這個東西本來就不該出現在太空艙中,那就該完全禁止。可是企業想賺錢,所以他們會想盡辦法打通法令、接著推出像這樣的產品。就算知道這件事情不合常理,但對我而言這種事情還在可接受的範圍內。反正這無傷大雅不是嗎?每個人都可以有選擇,有些事也許別人看起來很嚴重,但對當事者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。可是就算如此,你認為我推廣抽煙這個活動嗎?不,我不認同的,最好能不碰就不碰,如果有禁煙之類的基金會我一定捐錢;但為什麼我至今還沒戒掉?要說我戒不掉、沒有決心也是可以的,只是這已經是我生命中的一個儀式了,也許有戒掉的理由,但是,也不是那麼重要了。

所以,我想說的是---世界沒有必要非得成為你們想要的樣子。但是,跟著你們做做看,看哥哥到底想做到怎樣的程度,他希望的未來是否跟我想的一樣...那樣也很不錯。


事情都有灰色地帶可以轉圜的。這或許是世界真理的一部份,剎那稀少的與人交際史裡對於這件事情不太熟悉,而這也造就他對於貫徹信念的堅定。
提耶利亞說他改變了,或許吧,在停止活動的這四年,他看了很多,想了一些事情,關於改變世界---到底該變成怎麼樣才能令人滿意呢?

要變成怎麼樣才能令你滿意呢?尼爾.迪蘭狄。

如果你跟我一樣。都是追求這種絕對的人。
傷害人的同時不自覺地傷害自己,認為那是罪孽而一肩背起,而又為了不讓別人又重蹈自己的覆轍,所以持續戰鬥著,戰鬥著...




這個世界沒有神。

想成為鋼彈。

成為鋼彈...


那樣的話,能與不知在太空還是地球的你的亡魂,更接近一點嗎?
尼爾.迪蘭狄。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Trinkl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